跨越天堑变通途

跨越天堑变通途

发布时间:2020-11-11 来源:甘孜日报   记者 :刘小兵   责编:顿珠曲珍

圣洁甘孜

跨越天堑变通途

↑甘孜格萨尔机场全景。

←雀儿山隧道通车典礼现场。

雅康高速泸定大渡河特大桥。


“建设川藏铁路是贯彻落实新时代党的治藏方略的一项重大举措,对维护国家统一、促进民族团结、巩固边疆稳定,对推动西部地区特别是川藏两省区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11月8日,川藏铁路雅安至林芝段开工动员大会在北京和川藏铁路控制性工程色季拉山隧道、大渡河特大桥三地,以视频连线的方式同时进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刘鹤在大会上传达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的重要指示。

雪域天路穿云来,串起颗颗中国心。1954年12月25日,川藏公路全线贯通,甘孜高原与内地和西藏的联系实现了历史进步;2008年10月22日,康定机场正式通航,甘孜儿女的飞天梦一朝成真;2017年12月31日,雅高速通车泸定,结束了甘孜地区没有高速公路的历史;此次川藏铁路雅安至林芝段的开工建设,必将再次拉近甘孜与祖国各地和世界的距离……透过一次次跨越发展,回顾一个个历史事实,我们发现甘孜高原与内地和世界的距离越来越近。

自古以来 甘孜就是开放之地

“上千兽皮合一,大量奇珍为饰。”在甘孜州民族博物馆内,有一件名为毛垭土司虎皮帐篷的国宝级文物,专家学者一致认为该帐篷上出现了大量贝壳,说明甘孜地区很早就与沿海地区有联系。另外,该博物馆内青铜器、陶瓷制品等文物,也证明甘孜地区很早就与中原甚至是东南亚地区有往来。

甘孜高原地是地理上的过渡地带,也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地。

据资料显示,早在春秋时期,西南人就在崇山峻岭中开辟了一条通向南亚次大陆及中南半岛的民间通道,其中有些路线就途经甘孜地区。后来开拓的南方丝绸之路,总长有大约2000公里,是中国最古老的国际通道之一,也经过了甘孜境内的不少地方。

今年9月,我州组织专家学者进州开展了南丝绸之路科考活动,科考团在甘孜县探寻发现的一段古墙和一座古寺,为我州甘孜县曾是南丝路重镇提供了多重佐证。专家团还认为丝绸和丝路文化与康定道孚密切相关,甘孜州非遗博物馆的丝绸唐卡、官服、柱幡,丝绸衣物残片上的丝织花纹,以及塔公寺收藏的丝绸唐卡,就是直接证据。四川省历史学会会长、省社科院巴蜀文化学首席专家谭继和教授坦言:“甘孜州保留古蜀道的遗存古迹最多,此次科考是打破之前对南丝路狭隘认知的求证和探索。”

在甘孜境内,还有很多关于文成公主入藏时途经甘孜的传说和间接佐证。2013年,考古学家在石渠发现的3处吐蕃时期石刻群遗存——须巴神山石刻群、白马神山石刻群和洛须村石刻,让这种说法更加有迹可循。

时至唐宋,甘孜作为民族交融走廊和商贸通道的身份更为突出,至今康定也被公认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

川藏茶马古道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兴盛。它东起雅安,与“中原”相连,西至拉萨,通到不丹、尼泊尔和印度,自康定起分成南、北两条支线,北线途经我州道孚、炉霍、甘孜、德格等地,南线途经我州雅江、理塘、巴塘等地。目前,我州泸定、康定等地仍保留有丰富的茶马古道遗迹,与茶马古道相关的文化、产业也在我州蓬勃发展。

到了清朝,中央王朝与甘孜高原密切往来,并途经甘孜与西藏交往的史事数不胜数,康熙皇帝亲自题写碑文的泸定桥就是有力证据。

沿着历史的足迹,细数定格的往事,我们看见甘孜地区自古就是民族交融的走廊、商贸往来的干线,与内地甚至世界都有着密切联系。

步入当代 甘孜交通迅速发展

和祖国大多数高山地区一样,甘孜曾经几千年都靠崎岖山路对外联系,这种局面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才改变的。

“高高二郎山,一半在云间。”二郎山成为对外联系的最大阻碍。在茶马古道之后,第一条经二郎山延伸至西康腹地的骡车大道被唤作“川康大马路”,这也是后来川藏公路雅康段的前身。

“川康大马路”又称“川康公路”,开建于1938年。虽然以“公路”命名,实则等同于一条马道。1950年,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十八军奉命经二郎山向西藏进发,“一边修路,一边解放”,为后续部队打通进藏通道,成了先遣队的当务之急。

二郎山公路于1950年3月开工,6月下旬就全线贯通。虽然筑路时间不到4个月,但却异常艰辛——在这里筑路,要面对高寒缺氧、冰雪封山的困境和猛兽出没、地灾频发的威胁,更困难的是当时既无大型机械,又无后勤保障。贺龙谈到修二郎山公路的艰辛时,曾说:“这和我们长征时一样啊!”据档案资料显示:平均每修一公里二郎山公路,就有7名军人牺牲。

1954年12月25日,川藏公路通车,贺龙在《帮助藏族人民长期建设西藏》一文中指出,“康藏(川藏)公路和青藏公路的通车,必然会促进西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事业的发展,康藏人民的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也必然会随着祖国大规模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发展而逐步地改善和提高。”

修建二郎山公路是我国筑路史上的壮举,但这条公路存在的危险因素很多,据不完全统计,仅1975年至1983年9月,二郎山公路上就发生了交通事故136起。

时代发展,要求二郎山公路必须改造。上世纪70年代,二郎山隧道工程项目被提上议事日程。1996年5月25日,二郎山隧道正式开工建设。开掘二郎山隧道的难度不小于修筑二郎山公路:隧道全长4162.17米,穿越8条大断层、数十个溶洞暗河、2000余米的岩爆大变形以及高承压水的地段,是当时中国在建公路隧道中,长度最长、海拔最高、盖深第一、地质状况最复杂、外部环境最艰险的“五宗最”隧道。

随着国家力量的不断壮大,通过无数工人的不懈努力,2001年1月11日,二郎山隧道全线通车,让川藏公路二郎山段避开了“索命天险”,甘孜大地与内地和世界各地的“时空距离”得到进一步缩减,后面的实践也证明,二郎山隧道让甘孜驶上了发展的“快车道”。

展望明天 立体交通正在形成

在二郎山隧道建设的同时,甘孜境内的国省干道和县道、乡道也在不断延伸,关于修建民用机场的实践也随着国家力量的提升,在这里悄然展开。

20世纪90年代,甘孜州委、州政府开始计划修建康定机场。1993年,康定机场场址确认工作完成;1994年,机场预可研报告编制完成,但就在1994年,因高海拔机型选择困难等技术原因,虽然国家将康定机场列入了“九五”计划,但最终还是决定康定机场暂不立项;直到1999年10月,我州才再次正式启动康定机场前期工作;2005年11月,康定机场试验段正式开工;2006年5月,国务院、中央军委正式下文批复康定机场予以立项;2008年10月22日,康定机场正式通航。自此,四川省面积最大、风景优美、资源丰富、条件却极为艰苦的甘孜州有了第一个民用机场。

民用机场虽然交通效率高,但是承载能力小,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交通需求,修建高速公路成了甘孜干群的新追求。

其实在2000年以前,相关部门就已多次向上级部门提出将高速修到甘孜的建议。2012年12月30日,二郎山高速公路特长隧道作为雅康高速试验段项目先期破土动工,2014年1月29日,国家发改委正式同意建设雅康高速。至此,全程135公里路,路基宽度24.5米(四车道),东西海拔高差达1900米,全线桥隧高比达82%的雅康高速公路进入全面建设阶段。2017年12月31日,雅康高速通车泸定,翻开了甘孜交通发展的新篇章。2011年从泸州来康定工作的曾勇,当年除夕开车回家后,在朋友圈感叹:“以前回家是两头摸黑,现在只要半天时间,康定进入了成渝经济圈,甘孜离世界更进了!”在高速公路的带动下,2018年甘孜州实现地区生产总值293.08亿元,同比增长9%,接待游客首次跨越两千万台阶,达2230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首次突破两百亿大关,达到222.5亿元。

就在雅康高速从无到有的过程中,甘孜大地上的其他交通建设工程也在迅猛推进。2013年9月16日,海拔4411米的稻城亚丁机场正式通航,标志着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机场在甘孜高原投用;2014年7月,稻城亚丁机场正式开通货运业务,稻城及周边各县的新鲜松茸第一次成批飞出州境,摆上了全国各地的餐桌;2017年9月26日,国道317线上的雀儿山隧道正式通车,甘孜和西藏方向联系的一大交通瓶颈被突破;2019年9月16日,甘孜格萨尔机场正式通航,我州成了全省唯一拥有三个民用支线机场的市州,初步构建起了“空中三角通道”……

其实,过去10年,尤其是2015年底,州委将交通先行战略纳入州委总体工作格局以来,甘孜交通事业可谓突飞猛进。2009年至2019年,甘孜州交通基础设施累计投资724.26亿元;截至2019年底,全州公路通车里程达34831公里,其中,国道3439公里、省道2279公里、县道533公里、乡道3936公里、专用道1207公里,通乡油路、通村硬化路基本实现两个“百分之百”。此外,泸石高速已经开工建设,康定至新都桥高速加快推进,州内主要交通“高海拔痛点”也先后启动或完成了隧道建设;全州的通村路、通组路、联户路、产业路的建设和管理工作已经取得了历史性成就。

具体数据和发展实效都证明,我州已经初步建成了内联外通的交通网络,一条条道路正成为连接民心、通往美好的团结路和幸福路。

川藏铁路成都至雅安段已于2018年12月开通运营,拉萨至林芝段于2015年6月开工建设。此次开工的川藏铁路雅安至林芝段,途经我州多地,建成后将让甘孜高原与内地和世界的时空距离大大缩小、交往合作大大加强。

国家支持,梦想成真。实践证明,我州正在形成铁路、公路、机场交织的川西北交通枢纽。

一通百通,翻天覆地。实践反复证明,每次交通巨变都将推动甘孜跨越发展。可想而知,川藏铁路通车后的甘孜,将更加团结稳定、繁荣昌盛,并为国家发展乃至国际交流发挥更大作用。